每与同事上街,总沦落的被人笑话,我对贩夫走卒之类,总有无法抑制的感情,以至于买东西时,从不讨价还价,明明菜市场有的买,而且菜更符合食用标准,我却总是选择沿街的小贩.看到他们,我想起父亲来了.父亲也曾和他们一样,用这样的生计维持一家的收入.小时候,因为超生的原因,父亲被迫离开公职,做为一介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而膝下弱子幼女,生计一度非常窘迫,我记得父亲在家里的菜园子里种党参和黄芪(两种都是中药),甚至打起院里的三棵果树的主意,当时好象3棵果树年产量上千斤吧?我记得父亲摘苹果的时候爬着梯子,细心的一个个用手摘,子女中年龄最大的我,便在下面接着,轻拿轻放,偶有一个苹果摔了下,父亲心疼的表情,总让我觉得犯了好大的错误.时隔20多年,我还记得父亲轻手轻脚摘苹果的样子,我也记得,父亲把苹果入窖以后,待到第2年开春,踏着自行车去卖,那时候的苹果大概每斤在1.2元左右,1000多斤苹果,我们全家只在过年的时候吃不到100斤的样子.我记得,父亲每每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中午饿了就忍着.就是这些苹果的收入,使我和妹妹可以顺利的小学毕业.
父亲常常说,农村里的孩子,须自己努力才有出路,我和妹妹打小便知道努力学习,去争取自己的命运,犹记得 ,邻居笑话父亲:两个女儿,迟早是别人家的人,那么拼命供养她们念书,有什么用?父亲也常常拿这话激励我们.<BR>由此,我和妹妹学习便分外努力,升初中的时候,我和妹妹便以我们小学破记录的成绩考上了全县最好的学校和最好的班级,--那时全县只招两个重点班.我记得我们先后一年考到初中以后,父亲眼角有些湿痕.那时候,已是80年代初,我每月的生活费用是18元,而当时我们老师的收入是每月80元钱,靠以前的收入已是不够维持我们的生活了.父亲当时用他灵活的头脑,找到另一门谋生的道路,说起来似乎并不光彩.那时候大同有好几个大型药厂,父亲便去那进药回来,贩卖给农村的医生来卖,那时侯的差价是很可观的了.我们的生活也渐渐好转.
我记得父亲去大同的时候是,早上5点多坐火车去,晚上坐末班车回来,已经是22点多了.父亲大约每月去一次,而每次只要我在家,便悄悄守了母亲,一直等着父亲回家时给他热饭,他平安的当天回来,我们全家就觉得拥有莫大的幸福.偶有误车什么的,我和母亲便一晚合不上眼,想我失眠的毛病就那时候落下的吧? 因了家庭这份原因,我和妹妹学习都还可以,还是因了家庭,我终是有了心理负担,直至高考,未能考上我和父母所希望的学校,一直令我内疚在心.所幸,姐弟三人到现在都有说的过去的工作,如父亲所愿--都是拿国家工资的人,父亲因此在老家的受人尊敬,我和妹妹也都已成家,并可以担负起反哺的天责,也算让我稍稍可以安慰了.